镇日无心扫黛眉。临行愁见理征衣。尊前只恐伤郎意,阁泪汪汪不敢垂。

停宝马,捧瑶卮。相斟相劝忍分离。不如饮待奴先醉,图得不知郎去时。

作者
    夏竦(985年—1051年),字子乔,别称夏文庄、夏英公。北宋宰相、古文字学家、诗人[1]。德安县(今属江西省九江市德安县)车桥镇(原白水街乡)长庆村人。景德元年(1004年)以父夏承皓死忠,录官润州(今江苏省镇江市)丹阳县主簿;真宗大中祥符三年(1010年)为国史编修官,后与王旦等同修《起居注》;真宗天禧年间出知黄州、知邓州,又徙襄州,遇大饥,劝令大姓出粟,得二万斛,救活贫者四十余万人;宋仁宗天圣年间知寿州,又徙安州,再知洪州,勒令巫觋(男巫)一千九百余家还农,毁其淫祠;天圣五年,为枢密副使;天圣天圣七年(1029年)官参知政事;天圣九年(1031年)进兵部侍郎、兵部尚书左丞;仁宗景祐年间知青州,任青州时,支持守城的卒子,修建青州南阳桥,被大多数科学家认定为我国最早出现的虹桥;后迁刑部尚书;仁宗宝元年间官户部尚书;仁宗康定年间兼陕西四路经略、安抚、招讨使,知永兴军(今陕西省西安一带);改判河中府;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判大名府;仁宗庆历七年(1047年)方召为宰相,因谏官、御史认为夏竦与陈执中论议不合,不可使两人共事,遂改枢密使,封英国公;次年复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仁宗皇祐元年(1049年)进郑国公;仁宗皇祐三年(1051年)奉诏监修黄河堤决,躬冒淫雨,以疾归京师,遂不起,农历九月薨,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,初谥“文正”,后改谥“文庄”。
简介

    鹧鸪天·镇日无心扫黛眉》是北宋大臣、古文字学家夏竦所作的一首送别词。词中借一个女子的之口,摹女子对爱人体贴入微、愿意为爱情独自承受痛苦的心理,构思非常新颖。整首词不假雕饰,平平叙来,却情真意切。

     

注释

    宋庆历元年(1041年)二,西夏国主元昊领兵进攻渭州(今甘肃平凉)。同年四月,诏夏竦为宣徽南院使兼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等使,判永兴军,韩琦范仲淹为副使。新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韩琦命部将任福统军迎击元昊的西夏军。夏竦历经战乱,深感百姓离别愁绪,作词抒发内心对战乱给黎明百姓造成分别的不满之情。

    本词是一首送别词。写一位女子与爱人分别时的离情愁绪。起首一句,写女子在爱人离别之前无精打采的神情。她整天百无聊赖,连黛眉也不扫了,可见心情确实糟糕透了。古代有“女为悦已者容”之说。《诗经》中也有“自伯之东,首如琶蓬。岂无膏沐,谁适为容”的句。这里的女主人公既有为爱人要出门远行,没有心情去化妆之意,也寓有今后没有爱人的欣赏,不必化妆之意。自己没有心情化妆也就罢了,她甚至一见爱人打点行装就产生了无限愁绪,可见两人之间依恋之情是多么深厚。这里的“愁见”一词的运用也恰到好处,与“愁看”是有意识、尚可接受的情形不同。“愁见”则有情绪突然触发,没有思想准备之意。同时也说明了她虽然知道爱人即将出发,但对于何时理征衣却还没来得及想过,这也表观了女子在离别突然到来之时的种种惊愕和惘然。“愁见”对应前句“无心”,意思上则深入一层。虽然分别在即,心存难舍和不忍,然而又唯恐对方伤心,便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以至于饯别的宴席上,女子虽然难受得两眼是泪,却不敢让自已的泪泉涌流出来。“多情却似总无情,唯觉樽前笑不成”(唐杜牧《赠别》)可见别情之凄婉厚重。
    下阕写停下车、把相别的情景。送别前“相斟相劝”,一语道破送别前女子心情的煎熬,表面的平静和内心隐伏的痛苦相对比。此处“相”是相互之意,说明二人情深意厚.有依依惜别的伤心之情。“忍分离”的“忍”字具有双重含义。一方面是“不忍”,即内心不忍分离;另一方面又是必须“忍”,即强忍住痛苦,以免对方过分感伤。结尾两句是女子深挚婉曲的内心独白,构思奇特,最为警策。前面写自己强忍着眼泪想宽解心上人,但感情的自控总有个限度,说不定到分手时还会伤心流泪,情难自已。与其见证分别场面的种种痛苦情状,倒不如索性醉倒梦乡,不见离别不见泪,或许对于双方求说更好些。这两句同把女主人公的款款深情抒写得深沉含蓄、感人肺腑。前面的伤感情意至此已全面爆发。在全篇蓄势已足的情况下,正话反说,使得所有酝酿已久的情绪得到激发。以此收尾,也给人以含思不尽之况味。
    全词语浅情深,深婉曲折,凄美灵动,诚为早期送别词中不可多得的佳作。

译文

    整日没有心思去描眉梳妆打扮,我愁容满面地看着心上人打点行装。饯别的宴席上担心破坏了你的心情,双眼蓄满泪水不敢落下来。
    为君捧杯饯行,相斟相劝又怎么忍心分离呢?不如让我先喝醉了,只希望我醉得不知道你是何时离我而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