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来春去催人老,老夫争肯输年少。
醉后少年狂,白髭殊未妨。
插花还起舞,管领风光处。
把酒共留春,莫教花笑人。
醉后少年狂,白髭殊未妨。
插花还起舞,管领风光处。
把酒共留春,莫教花笑人。
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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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元干(1091年—约1161年),字仲宗,号芦川居士、真隐山人,晚年自称芦川老隐。芦川永福人(今福建永泰嵩口镇月洲村人)。历任太学上舍生、陈留县丞。金兵围汴,秦桧当国时,入李纲麾下,坚决抗金,力谏死守。曾赋《贺新郎》词赠李纲,后秦桧闻此事,以他事追赴大理寺除名削籍。元干尔后漫游江浙等地,客死他乡,卒年约七十,归葬闽之螺山。张元干与张孝祥一起号称南宋初期“词坛双璧”。
简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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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注释】:
在唐宋时期,以送春感怀为题材的词作相当普遍。其构思立意,大都是抒写男女情思,春去撩入,离愁别恨,或者惜春冶的情景。比如刘禹锡《忆江南》“春去也,多谢洛阳人 。”这首春词是用少女眼光中的暮春景象展现她蹙眉惜春的心态。欧阳炯的《三字令》“春欲尽,日迟迟”一首,从春尽人不归的艺术角度,运笔随意而着重于刻画佳人的无限相思。至于抒发青春难驻,临老伤春的感觉,张先的《天仙子》具有代表性。上片云:“水调数声持酒听,午醉醒来愁未醒。
送青春去几时回?临晚镜,伤流景,往事后期空记省。”这种时光易逝的送春感触,写得神韵高妙,但词人流露出的情绪却是深沉和忧愁的,有着无穷的感伤。张元幹这首词的艺术构思与上两首不同,情调旷达酒脱,可谓别具一格。
首先从词的组织结构来看,词人没有采用上景下情的框架,而紧扣送春留春的主旨,直抒情怀,一气呵成。起句“春来春去催人老 ”,即写出了作者对春去的内心感应。春来春去,时光匆匆易逝。这对于垂老之人,最容易引起心情的翻腾。张先词的“临晚镜,伤流景,往事后期空记省 ”,所流露的是一种人事纷繁、朱颜易改的感伤情调。这首词中所承接的是“老夫争肯输年少”。词人虽然已是“老夫”,但是心中没有悲感,还具有年青人的活力。正是这种不服老的自在洒脱的襟怀,才能生发出插花起舞、把酒留春的势态,使上下片一气呵成。
其次是真情的自然流露 。张元幹晚年遭逢厄运,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,常寄情于山水之间,但是壮志依存。作者投闲的二十余年,并未忘掉中原遗恨,但又是抱着“心存自在天,脚踏安乐地”的旷达情怀。
词中所写“坐中偶书”的感受,似是信手拈来,实是胸襟情怀的真实流露。值得提出的是“醉后少年狂”一句,是借用苏轼《 江城子》词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的意趣。而“管领风光处”则是化用白居易《早春晚归 》“金谷风光依旧在 ,无人管领石家春”的诗意。
此处与“插花还起舞”相连接,充分体现出作者的真情实感,旷达乐观的风貌。周颐《蕙风词话》卷一说:“真字是词骨 。”这首词中性灵的流露,具有一种真实、自然之美。
这首自抒情怀的词作,语言朴质自然,明白晓畅。
“醉后少年狂,白髭殊未妨”、“把酒共留春,莫教花笑人 ”,语意显露 ,造句自然,毫无矫揉造作之态,又不落前人窠臼。这种个性化语言的倾吐,既是时光与生命相撞击产生的火花,又疑聚着词人“坐中”瞬间的真实感受,因而富有自然的风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