雉子,斑如此。

之于雉梁,无以吾翁孺,雉子。

知得雉子高蜚止,黄鹄蜚,之以千里,王可思。

雄来蜚从雌,视子趋一雉。

雉子,车大驾马滕,被王送行所中。

尧羊蜚从王孙行。

简介

    雉子斑》这首属《汉铙歌十八曲》,列第十三。《乐府诗集》收入鼓吹曲辞。写雉对雉子的爱护之情和死别之痛,蕴含与亲人生离死别之情,是一首以人格化动物为描述对象的寓言诗。细细体味, 耐人寻味,融以想象,雉母之慈爱,雉子之无知,恍然如见,跃然纸上。

注释

    雉子,野雏。
    斑,斑斓。意指老雉呼唤小雉,夸赞他羽毛斑斓好看。
    之,往。雉梁,野鸡寻觅粱粟之所。梁,同“粱”。“之于雉梁”就是说去到野鸡可以吃粱粟的地方。
    无,同“毋”,戒禁之辞。吾,同“俉”,迎,接近。翁孺,老人和孩童,泛指人类。无以吾翁孺:老雉嘱咐小雉对于人类无论老少者要避着点儿。意指老雉知道小雉被人捕得,赶紧高飞来到。
    知得,犹言“得知”。
    蜚,同“飞”。止,语助词。
    黄鹄,黄
    以千里,以千里计算,极言飞速之快。千里,原作“重”,“重”字旁有“千里”两个小字,“重”当为“千里”之误,《宋书》及左克明《古乐府》均作“千里”,据改。
    王,读去声,就是旺。指旺盛。此是老雉赞其子飞行有力,如黄鹤一举千里,精力旺盛,令人羡慕。按:唐吴兢《乐府解题》引此两句无“王可思”三字,于文理较易理解。
    趋,靠近。一雉,这里的“雉”指雉媒。古时捕猎,常以笼养之相诱,谓之“媒”。
    车大,车夫。
    滕,通“腾”。腾,驰也。
    王送,疑作“生送”,犹今言“活的送往”,就是活生生地送去。行所,即“行在所”,天子出行所往之处。
    尧羊,当读作“翱翔”,振翅飞翔
    王孙,指猎获雉子的贵人,和雉子同在车上。飞随王孙也就是飞随雉子。

译文

    幼雉的毛羽色彩斑斓。
    幼雉飞到了可以觅食的稻粱之处,老雉叮嘱它要小心被人类捉了,不要不懂得知足,因贪食而忘了危险。
    老雉知道幼雉被捉就飞来了,但它们没有黄鹄那样强壮有力,它们真羡慕黄鹄能够高飞,如果在这个时候能有力高飞,那就可以救救幼雉了啊!可惜它们没有那样的才能。
    见幼雉被捉,母雉和公雉都赶来救自己的孩子。
    但猎人已经将幼雉捉住,驾上车,猎人的已经迅速跑起来了,幼雉将被活捉到猎人的住处。
    老雉仍依依不舍地跟着猎人的车飞行,久久不愿离去。

赏析

    此诗号称“难读”,然而细寻脉络,大致可分三层。
    首层写老雉对雉子的疼爱。“斑如此”,赞雉子羽毛纹彩鲜艳;“无以吾翁孺”,戒雉子远离祸机,小心人类的残害:读来声情俱见。
    次层叙雉子觅食遇难。“黄鹄”句乃雉母对雉子的夸赞之词,喜其飞翔有力,犹如黄鹤。但就在雄雉亦欣欣然飞来观看雉子之时,雉子却上当受骗,为雉媒所诱,落入人手。
    末层写老雉悲痛之情。“车大”、“滕”,是老雉的心理感受;“尧羊蜚从”,显出雉母哀痛不舍之状。
    此诗以动物写入情,虽“难读”之处不一,但细细体味,融以想象,雉母之慈爱,雉子之无知,恍然如见。诗中写雉亲子死别的哀情,三次呼唤“雉子”,语调感情大有分别,第一个“雉子”是爱抚,第二个“雉子”是叮嘱,最后是痛不欲生的哀呼[3]。至于诗中有否寄托,实难揣测。释诗比附过实,曲意求深,忽视了此诗乃是民间歌辞,并不足取。

延伸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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